——评《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的法治保障研究》
尹宏
研究员 成都市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
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作为国家重大区域发展战略，其落地实施离不开稳定高效的法治环境。张立哲教授的《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的法治保障研究》一书围绕国家重大战略实践，开展论证、调研、咨询、评估，对川渝两地的法治经验和制度机制创新进行总结，是国内第一部以法治视角研究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的学术专著，是学术界为唱好“双城记”所贡献的智慧力量。全书脉络清晰、结构严谨、材料丰富，总体呈现出“三个结合”的特点。
第一，中央顶层设计和地方法治实践相结合。全书在总结归纳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五次会议、第六次会议以及《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规划纲要》等文件确定的宏观方案同时，通过分析川渝两地党委制定的《法治四川建设规划（2021-2025年）》《关于提升区域一体化执法司法水平服务保障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的指导意见》《重庆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加强嘉陵江流域水生态环境协同保护的决定》《四川省嘉陵江流域生态环境保护条例》等一系列法律法规和规范性文件，讨论川渝地方承担国家顶层规划的深度、广度和限度，讨论在提升地方治理能力、完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塑造公民意识方面地方党委政府的边界，探索地方政府行政管理职能和公民权利等方面顶层设计和分层对接的关系。
第二，区域法治理论和地方实践相结合。治理内涵只有通过具体的制度和政策才能体现出来，而地方法治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则得益于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的结合。首先，区域法治理论应当在融入地缘性经济社会发展规律过程中展现出理论的一般性与特殊性。从理论分析工具来看，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战略中的法治概念被确定在一定的边界内，并聚焦在成渝地区这一具体的、情境化的研究场域中。全书基于以上思路，建构了在区域经济发展语境中的理论框架，包括：法治概念中的空间性、平等性、保障性属性；法治实践中的央地关系、府际关系、经济法治关系；法治保障中巴蜀法制文化一体、成渝中心城市法治先行、城市农村法律制度耦合特征；法治保障效果的主客观结合的综合评价标准；法治保障内容的交通设施、产业体系、协同创新、国土空间、环境保护、体制创新、公共服务的七项重点任务等。其次，实践是理论的来源，区域法治实践是国家法治在区域的落地，是国家战略法治内涵在区域的创新转化。区域法治理论研究的丰富既是法学发展的基本途径，也是促进地方法治建设的重要动力。从川渝两地法治实践来看，该书吸收了川渝两地优化营商环境法规制度、提升政务服务法治化水平、创新发展执法司法保障、打造一流法律服务高地、推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法治一体化建设的实践经验。全书通过对区域法治的概念内涵、基本性质、评价指数和方法论、国家政策、地方实践、典型个案的解读，已经深刻揭示出地方区域法治多元性特色，有助于深化全面依法治国的理论与实践探索。
第三，法治实施过程和效果评价相结合。在地方经济发展中，以地方性法规立、修、释、废，以及地方政府规范性文件为重要内容的法治活动，对市场经济活动有着重要影响。全书基于中央会议、决定、规划、成渝地方党委政府协议、方案、意见，提出了衡量法治保障效果指标体系的研究思路。作者梳理了川渝两省市党委政法委、两地法院、检察院、公安、司法行政部门的合作协议，设置了评价主体、指标和方案，将区域法治建设的理论、实践、任务、现状、制度设计、具体操作、政策实施与法治效果统一起来。开展国家战略实践的地方法治实效评估，不仅有助于为党和国家掌握区域治理实践现状提供参考，而且通过客观数据展开定量分析还可以相对精确地描述区域法治发展的成效和不足，为推动地方法治建设提供有力抓手。当然，该书基于有限的数据材料所建构的评价体系只是初步的设想，现阶段以及未来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战略实施，还需要以党委政府和专家的“技术理性”为指引，完善党委政府、第三方专业机构以及社会公众的考核评价机制，有效打通政策实施过程与法治效果的正向反馈渠道，为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法治实务提供指导性建议，为民主科学决策提供现实依据。
作为阶段性研究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法治建设的学术专著，该书面临着国家战略规划迭代优化对理论研究框架的持续挑战。尽管全书以中央会议和文件的基本目标为分析框架，但是从实践来看，双城经济圈法治建设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最初规划设计，还涉及到对川渝两地重大产业、工程、项目稳定风险评估、川渝边界调解协作机制、社会治安形势联合研判预警、川渝两地执法联动响应和协作机制、制定跨区域知识产权案件处理规程、长江流域生态环境保护、智慧法院建设、人才交流培养司法协作等新内容。作为阶段性研究成果的学术专著，其时效性方面的努力是无法涵盖双城经济圈法治保障工作全貌的。川渝法治实践永无止境，法治保障的工作也永无止境，完善优化双城经济圈建设的使命任重而道远。期待作者紧跟双城经济圈法治建设的最新成果，对其及时进行概括和提炼，产出更扎实的理论研究成果，为推动川渝法治建设继续做出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