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3日，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记者会上，李强总理呼吁了“四千”精神的再弘扬。他强调：“时代呼唤广大民营企业家谱写新的创业史，希望民营企业家大力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坚定信心再出发。当年江浙等地发展个体私营经济、乡镇企业时创造了‘四千’精神：走遍千山万水、说尽千言万语、想尽千方百计、吃尽千辛万苦。现在创业的模式、形态发生了很大变化，但那样一种筚路蓝缕、披荆斩棘的创业精神，是永远需要的。”
无独有偶。去年的今天，我有幸作为评论员，参加了杭州湾会客厅《探索“四千”精神的萧山样板》的主题研讨。据我所知，萧山不但有“四千”的叫法，还有“四抢（抢上头班车、抢抓潮头鱼、抢开逆风船、抢进快车道）”“四敢（敢与强的比、敢同勇的争、敢向高的攀、敢跟快的赛）”等的用语，反映的都是萧山人的一种艰苦创业、奋勇拼搏的精神，一种“奔竞不息、勇立潮头”的精神。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四千”精神的特色表达，两者是实质性相通、高度一致的。
“四千”精神是改革开放以来浙江人民在创新发展的实践中凝结起来的思想灵魂、精神支柱和“人文优势”。它不但成了浙江改革开放以来奋勇争先、后来居上的“金名片”，也是今后我省在现代化新征程中与时俱进、守正创新的“传家宝”，更是面对当前风险和挑战，需要唱响的一曲提神振气、克难攻坚的“正气歌”。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背景的变化，“四千”精神决不能只是简单的重复。老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所谓“识时务”，就是认清和顺应发展的大趋势，即所谓的“取势”。自英国工业革命以来的近代社会变动趋势，我将之概括为一个老的“三化归一”，即“工业化+城市化+市场化=现代化”；结合上个世纪后半叶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后的当代社会变动趋势，在继续完成老的“三化归一”基础上，我又突出地强调了一个新的“三化归一”：即“数智化+绿色化+人文化=新现代化”。
所谓“数智化”，就是新一代数字信息科技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领域中普遍而深刻的智能化、智慧化应用。杭州“十四五”规划中，早就前瞻性地将自身的发展目标定位于“数智杭州•宜居天堂”。所谓“绿色化”，就是坚持生态文明和可持续性发展。从21世纪议程到“双碳”达标，从“两山理念”到美丽中国建设，都是在践行绿色发展。所谓“人文化”，就是坚持经济活动中正确的价值观和人文操守，做到有灵魂、有操守地创新、创业和创富。数智化、绿色化和人文化的深度融合、良性互动，最终九九归一，达成当代的现代化。
在“取势”的前提下，我们还要进一步明晰前进的路径，这就是“明道”。明道可以分两个层次来把握，一是国家层面，那就是现代化建设新征程。党的二十大提到了要完成两大任务，中心任务就是在2020年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建党第一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基础上，进一步分前后两个15年，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到2050年全面建成现代化，实现（新中国）建国第二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另一个任务是首要任务，那就是高质量发展，也就是发展新质生产力；二是省一级层面，未来浙江现代化要走好三个主体经济形态的路子。除了作为市场主体的民营经济以外，浙江“七山一水二分田”的地形地貌，我觉得沿海和城市，未来将主要发展以网络数据、智能应用为核心的数智经济或谓“新实体经济”；山区和乡村，则主要发展以绿水青山、价值转化为核心的生态经济或谓绿色经济；而全部经济活动将以“人的素质提升、社会全面进步（十九大）”“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二十大）”为导向的人文经济。习总书记已在去年全国两会期间，提出了要研究苏杭两地发展中“人文经济学”的任务。
“取势”“明道”之后，就是“优术”。光解决战略、战役的问题还不够，战术上也要对路，选择得当。浙商企业家弘扬“四千”精神，从何处着力，挑何点“突围”，也很有讲究。我的建议，就是从“数智+”“绿色+”和“人文+”三个“+”去渗透、融合、带动。
何谓“数智+”。最早在两会上提出“互联网+”公式的马化腾说：“‘互联网+’是一个趋势，加的是传统的各行各业”；在今年两会上，李强总理又迭代升级地提出了“人工智能+”。究其实，“互联网+”“人工智能+”就是“数智+”，也即发展的数智化。“绿色+”就是发展的绿色化，“人文+”就是发展的人文化。我们就是要以数智化、绿色化和人文化为引领，带动一切传统经济的转型升级和新兴经济发展壮大，最终推进新质生产力和高质量发展。
总的来说，“四千”精神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一定要面向“未来”、与时俱进地去弘扬。“未来将来，未来已来”——我们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一定要有足够的前瞻。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我们既要有“因为看见，所以相信”的务实态度，更要有“因为相信，所以看见”的逻辑思维。我们不但要清醒地“看见已来的未来”，更要“相信未来的已来”，从而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主动进取、积极开拓。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写道：“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冷静地直面他们生活的真实状况和他们的相互关系。”数智化、绿色化、人文化是当今全球创新发展的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数智+、绿色+、人文+”是当代弘扬“四千”精神的明智选择、用武之地。中山先生曾大手笔写道：“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新时代的创业者和企业家们，让“四千”精神再次辉耀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征程中！
（本文是浙江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原副主任刘亭在第八届杭商国际化创新大会上的演讲实录，由杭商传媒记者陈惠敏根据录音整理，已经本人审阅。）
